烏殤--堆原創企劃文用

儀式六-親吻/不請自來的客人

因為有墨龍專車接送,回家的過程十分順利,白喻所擔心「半路找碴」的情境並沒有發生,反而還得到姊姊的安慰。

「就說過不會再有什麼事了,看吧。」避開傷口的位置,白眉調整姿勢窩在柔軟的沙發裡,除了拍拍白喻攙扶著她的手以外一動也不動,表現出傷後虛弱的樣子。

「姊姊累了,回房休息吧?」白喻忍著一緊張就只會團團轉的舉動,試圖透過對話來使自己能鎮定一點。


經過那起事件的折騰,白眉確實累了,連起身都嫌懶。況且她現在在他人眼中是一名「傷患」,雖然傷口早已癒合,但怕其他人--尤其是白喻--發現她傷勢好太快的不尋常,她還是決定把傷患的角色給演好。

「不了,我在這躺一會兒就好。」蹭了蹭鬆軟的抱枕,她輕聲說著:「白喻能泡杯可可給我嗎?突然想喝點熱的......」


白喻允從,到廚房去準備需要的材料,只是一打開罐子,裡面的可可粉幾乎告罄,殘餘的量連泡一杯都不夠。得出去買才行......白喻看了看時間,雖然是早上不過應該已經到了賣場開店的時間......這或許是個給自己練習獨立的好機會。一想到這裡,白喻不由自主的看向窩在沙發的白眉。

不能再給姐姐添麻煩了......只是去附近買東西,一定沒問題的。


回房間拿錢包後,白喻向白眉通報一聲後,帶著緊張的情緒出門,向附近的賣場前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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捧著冰涼的鋁罐,白喻的心思又忍不住想著那個事件,心情又低落了起來。
他對墨龍的話一直耿耿於懷。
他並不是不想保護白眉,但當下所發生的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,反應不及的他看著刀子腦中一片空白,下一秒所見便是擋在身前的背影以及刺眼的紅。要是當時旁邊沒有他這個拖油瓶,白眉就不會因為替他擋刀而受傷,就算和那群人有所衝突也一定能從容而退。所以白眉會受傷,是他的錯。


......太沒用了。
鋁罐上的手指漸漸因為使力而發白。
太沒用了--居然到最後還是要靠姊姊保護。
這麼沒用的他,真的能有辦法反過來保護白眉嗎?


「咳、不好意思......」沙啞的聲音從一旁從來,嚇得白喻瞬間脫離原本的思緒,手上的罐子差點被失手摔下。定眼一瞧,出聲的是個看起來四、五十歲,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,穿著有些邋遢,那憔悴的面容令白喻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。
「......呃,請問你有什麼事嗎?」白喻把還緊抓在手裡的鋁罐舉在胸前,似乎這樣作能夠產生一些安全感。
「抱歉嚇到你啦,小朋友。」男人笑了笑,「我只是想問問......
--你身邊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呢?


「......咦?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?難道他碰到了......所謂的「神棍」?
「我講的不夠清楚嗎?好吧,舉個例子來說:像是一名你最親近最特別的人身上發生了什麼難以解釋的事情,你有察覺到嗎,小朋友。」

最親近、特別......白喻所能想到符合這個條件的,只有姊姊白眉。姐姐發生了什麼事......最近的話,他只能想到在墨龍宅邸裡所發生的事故。那麼、難以解釋的又是什麼......?不知為何,白喻下意識得放下警戒,不能自已的順著對方所說而思考著。


「想不出來嗎?......唔,也是,一時之間讓你想這個你大概會覺得混亂吧。」男人掏了掏口袋,拿出一個東西遞給他,「給你。如果你對我問你的事有什麼疑惑的話,就打上面的電話給我吧!我會告訴你的......」
看著把名片遞給他後就逕自走開的男人背影,白喻除了滿頭霧水外,更覺得今天選擇出門是錯誤的事。

......算了,那對目前並不重要。想起姐姐還在家裡等他泡可可,白喻深吸一口氣,冷靜下來後隨手把名片塞進口袋,繼續挑選著姐姐喜歡的品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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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那名奇怪的男人所干擾,白喻比預定的時間還要晚了一會兒才回到家,本來慌張的想要向白眉道歉,但白眉已經累的縮在沙發上睡著了。

見狀白喻硬生生把即將喊出口的話語全數吞回去,他輕手輕腳得溜到廚房,盡量不發出太大聲響的裝水燒起,把可可粉勺進馬克杯待命後又輕手輕腳得溜回客廳。

白眉依舊熟睡著。白喻小心翼翼的把衣架上的外套拿一件蓋在白眉身上,然後坐在一旁的矮桌上對著白眉瞧。
他又想起了那個奇怪男人的話。姊姊身上有出什麼奇怪的問題嗎......?沒有,還是說......有,但是瞞著他呢?垂下眼,深棕色的眼注視著那纖細的手--那雙曾經愛惜的摸摸他的頭,也曾橫在他身前、保護他不受侵害,更教導他如何防身自保的手。
姊姊,那個會疼他、保護他、教導他一切的姊姊,如果有什麼事瞞著他......--那又如何呢?什麼奇怪的事,就算真的有、就算姊姊因此對他隱瞞,也沒關係。

他只想要姐姐平安、快樂,其他的都無所謂。


偷偷抬眼確認白眉此時睡得正熟,白喻捧起她的手,輕輕的、偷偷的,在指關節處印上一吻。
為了不讓那次刺傷事件再度重演,他得更努力練習姐姐所教的防身技巧。
更加努力、更加努力......


--只要能保護姐姐,我什麼都願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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